麋鹿闲人,釂釂
后来
当我知道肯定无法飞翔了
我就学会认真走路
一步一个脚印
向前,向前——有时
也要倒退几步
后来
当我知道肯定无法歌唱了
我就学会认真倾听
做笔记,划重点
当好永远的小学生
偶尔,也会悬梁刺股
后来
当我知道肯定无法远行了
我就学会珍惜就地
就地过年,就地恋爱
就地种下一株木兰与西红柿
也会,不常窥觊天上的大雁
当我知道
玫瑰的欲望与刺刀如出一辙时
我不再用嘴唇描述时间的町崖
身后必将空无一物
身前也是——何必望崦嵫而黯然
麋鹿闲人,樗朽无能,不妨釂釂
(诗/吴再)